似要冲淡心里的紧张,我喝的很急,辛辣入口将我呛得咳出了眼泪。
他笑出了声,为我递过一杯茶,宽厚的掌心拂过我的脊背,刹那间就像被蚂蚁啃噬过酥麻:“看上去也不是很聪明。”
我跪下:“妾失仪。”
“你怕我?”
“是。”
他自是不信,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那日见你为一妇人出头,甚是勇猛,便是大漠女子恐怕也比不得。”
勇猛一词愧不敢当。
我神色有些不自然,母亲自小就教我琴棋书画,走路时耳坠不能晃,步摇金钗不能乱,吃饭时筷不碰碗,条条框框的束缚,规矩二字我比谁都懂。
长这么大,我干过出格的事只有两件,一件是十四岁那年扮作男儿偷跑出去,另一件就是当街为人出头。
我知晓,这世道对于女子有诸多不公,便是出头也轮不到我。
果不其然,那恶霸出口调戏:“小娘子有几分姿色,不在家中绣花做什么抛头露面,这可不是你该管的。”
我那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反唇相讥道:“难不成公子当街欺妇孺便是觉得这是你作为男子的优势吗?我虽为女子却也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欺负弱小,是为耻也,反以为荣,世人不耻也。前方战事吃紧,公子若有力气不妨使在御敌上,做个忠义之人才不枉投了个男儿身。”
“我若是公子,怕是要羞愤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