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顶垂落的流苏,随着车身慢悠悠的晃动,宛苑道:“郁夫人本来就是爱屋及乌,秋舫心悦我,她自然看我顺眼。现在秋舫看见我就难受,她自然心疼爱子。这也是人之常情。”
湘弦真是不吐不快:“什么人之常情?人之常情里,还有知恩图报呢!当初要不是姑娘求得神医出手,郁夫人早就没了。”
宛苑见她气嘟嘟的,还有闲心捏了一下她河豚一样的脸颊:“傻丫头,施恩不望报也是人之常情啊,你怎么老记着当初那点事?”
湘弦嘀嘀咕咕:“姑娘受这么大委屈,我真替姑娘难受。”
宛苑也不是一点不委屈的。
“我心里知道,他是病了,这就够了。这不是他的本意,我只要记得他原先对我的好,就一点也不委屈了。”
一番兵荒马乱,席秋舫靠在春樱怀中,面色惨白。郁夫人受不住,几乎晕倒,被婆子丫头先扶回去歇息。
金灵均主动请缨,留下来照看席秋舫。
席秋舫把苦药一饮而尽,金灵均立刻递上咸梅子。
席秋舫就着金灵均的手含住,哑声问春樱:“宛姑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直以为,我和她的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下没有什么来往,也没有两情相悦,原来不是这样吗?”
春樱一急,连忙开口:“世子,您别多想,想得多的又头疼。您心里一直只喜欢金姑娘,能和别人有什么情意?要不是她缠着您,您根本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金灵均眼神一瞥,春樱连忙住口:“世子,不如您先睡一会,歇息过后我再和您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