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帕子掩唇,按捺下那股恶心和自厌,道:“彼时杨老太傅是姻亲,他若说一句兄弟们够不上鸿庐书院的标准,您也不好说什么。可宛苑不同,她是您孙女,是大伯父的女儿,她若真有那个本事,能在书院说得上话,您要她做什么,一句孝道压下来,她敢不听从吗?”
宛芝芝说完,借口要早些回家给夫君备晚膳,就离开了。
离开前,宛老太太甚是欣慰:“你这样听话,是好的,记得,你始终是宛家女,宛家好了,你才好。可明面上,你要把夫君放在第一位,万万要把他笼络住。他如今得了荣王殿下亲眼,殿下又深得圣心,日后必定是有前程的。”
宛芝芝勉强应和道:“您嘱咐的是。”
离开前,宛芝芝和杨凝匆匆见了一面,她有些不自在的给杨凝见礼。
杨凝没说什么,宛芝芝发觉,祖母院子里好像多了不少生面孔。
刚一到家,田婶热络的递给她一个小暖炉,她还有些回不过神,好像从一个囚笼破开,到了另一个天地。
席重羽坐在桌前,不知道写画些什么,她装作若无其事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在誊抄自己的诗。
她嫁到这家时,把以前的诗都悄悄带了来,今日闲来无事翻出来看了看。
席重羽不止誊抄下来,还配了些小像。
宛芝芝顿时面红耳赤,声如蚊讷:“夫君……”
席重羽放下笔,笑道:“我见你拿出来赏读,应该是之前喜欢的。有些纸张已经太旧了,我闲来无事,誊抄了几笔。”
又递给她一本册子,宛芝芝翻开一看,是席重羽自己写的一本簪花字帖。
宛芝芝粉面通红,羞臊的说不出话来。
她自幼住在祖母院子里,祖母不喜她提笔弄墨,她虽然能写几首诗,字却学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