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弩匆匆忙忙进了内院,侍女们都换了粉衣,举着托盘忙忙碌碌。
湘弦拉住哥哥,手里还举着铜壶:“哥哥好冒失,今日姑娘招赘,忙的冒烟,哥哥什么要事,非要这时候进来添乱。”
里间传出宛苑的声音:“湘弦,叫贺弩进来。”
湘弦气的跺脚:“姑娘也是混的。姑娘,快些说话,误了吉时,叫新郎官等急了。”
贺弩进去,将瘸腿妇人芳竹的供词递给宛苑。
“照,咳咳,孟先生的嘱咐……”
宛苑笑盈盈的,嘴里含着糖片,还不忘叮嘱他:“从今天起,要叫姑爷。”
贺弩叛逆上了:“那也得两个时辰之后,礼成了才叫。芳竹深居简出,没什么亲眷,但好赌。我找人做了个局,她输干了钱财,又一番威吓,她就把什么都招了。”
“芳竹以前是荣王府的人,还是荣王的通房。十余年前从荣王府出来,另立良籍,四个多月前,她想来安阳城谋生,还没进城,就碰见了席秋舫。”
宛苑问:“席秋舫就这样养着她?可叫她做什么?”
贺弩道:“她也不知情,只交待说,过几日荣王殿下的酒宴,叫她一起去。也许是想送个旧人,博荣王殿下欢心?”
宛苑轻轻一笑,颊上点的殷红面靥朱光流转:“她没说实话,你再去审。她要是再敢隐瞒,就告诉她,会把她和你们私下会面的事,告诉席秋舫。”
贺弩半信半疑,七尺大汉摸摸脑门:“我都要动刀了,她也隐瞒不肯说,姑娘说这样一句话,芳竹就肯招了?”
宛苑道:“席秋舫拿银子养着她,自然是因为她身上的秘密有用。一旦她和外人接触过,这秘密就有泄露的风险,就会破坏席秋舫的计划,芳竹自然也没用了。她既然是荣王府出身,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