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支起圆滚滚的身子,缓缓坐在榻边:“也就是说,你没看清楚?那孩子呢?”
芳竹道:“我和小姐流离失所,小姐饿了,我去给小姐讨点奶,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小姐就不见了。但是小姐的腿上有四颗朱砂痣,这印记特别,将来王爷一眼就能认出来……”
外面传来侍女的笑声:“王妃娘娘,您是来寻王爷吗?”
荣王一愣,一挥手,让芳竹躲起来:“滚!别让王妃看见你。”
芳竹心知今后难以再有机会见荣王,后半生荣华富贵都在这一回了,遂拽着荣王的衣裳哀泣道:
“小小姐可是王爷唯一的骨血啊!怎能流落在外?王爷,您何不想想,是谁人非要除了小小姐?”
脚步声越来越近,荣王愈发不耐,一脚把芳竹踢进屏风后:“快滚!”
芳竹只得藏起来,却盘算不如博上一把,当众吐露实情,于是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暗中溜到宴席上。
王妃进来之后,见他额上水珠滴落,忙拿着帕子给他擦干:“我就知道你要贪凉。虽喝了热酒,会发些热汗,可现在什么时令?怎能用冷水擦脸?”
荣王含含糊糊的靠在王妃身上,轻轻摇晃她的手臂:“可我有点热,才洗了把冷水脸。”
王妃道:“不如去取些冷果子来吃。”
二人又亲亲密密回到宴上,刚刚落座,突然见一个妇人从仆从之中钻出来,大喊:“王爷!”
一句话没说出口,她好似莽牛,一头撞在旁边的桌案上,顿时脖颈折断,一命呜呼。
荣王忙遮住王妃的眼睛,厉喝一声:“睚眦虫!你搞什么!”
睚眦虫从亭子上跳下来,嘻嘻笑道:“她想行刺王爷,在这里鬼鬼祟祟,还带了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