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荣黛与宛苑并肩御马,上前出示文书。
年关过后,春暖化冰,宛苑与外祖父一同进京。自离开安阳城,一路北上,民风开化,不论男女,多骑马而行,畅快享受料峭轻寒的春意。
宛苑也换了马,出来透透气。
城门守将盘点过后,指向马车:“车内是何人?”
宛苑道:“是我家眷,身子弱,不能吹风,不曾骑马。”
守将道:“依例要下马盘查,不然不能进城。”
宛苑微微蹙眉,倒不是推托,而是出发以来,孟濯缨时常晕眩,时重时轻,确实不能吹风。
她拿了披风,给孟濯缨披好,才让人下车。
守将将马车内内外外查过,并无可疑,目光又落到孟濯缨身上。只见这男子被披风紧紧拥住,连一根头发丝儿也看不见,才露出两根白净的手指,又被为首的姑娘给拢了回去。
他见并无异常,遂放人进城,心里却嘀咕:这男子身子也太弱了些,倒是好福气,出门在外,还有人这样着紧照料。说句捧在手心里,也不为过。
等人走后,他砸咂舌和属下道:“格老子的,大爷我就是脸上有道刀疤,有损我的美貌,才没有这样好的命。”
小兵大笑:“校尉难道愿意被姑娘家这样照料?岂不丢人?”
守将也大笑起来:“有什么好丢人的?要有个姑娘愿意这样掏心掏肺的对我好,别说我娇弱些,让我在地上给她当马骑也行。你没见那姑娘多着紧自己夫君?可惜我就没这运道,没个真心对我好的娘子。”
一行人包下客栈后院,修整一日。
孟濯缨望着门边正指挥侍女糊窗户的宛苑,微微出神。
天不算冷,宛苑要糊窗子,是怕他着了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