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弩就当没听见,又踩了一脚。
他当然知道这是席秋舫,从前给他三分颜面,是因为他是姑娘的未婚夫,现在他算哪棵葱?
席秋舫无力的伸出手掌,想呼唤咫尺之隔的宛苑,却见她跑到孟濯缨身边,不知低声说了什么,神色关切,满含柔情。
宛苑低声道:“夜凉风冷,你怎么还骑马出来?”
孟濯缨还未说话,京兆府尹林遂悲轻咳一声,拱手道:“见过嫂夫人。”
宛苑还了半礼:“林大人辛苦,外子给您添麻烦了。不知他这所谓的通敌之嫌……”
“自然是无中生有!”林遂悲随手一指地上的席秋舫,“而且,通敌之人不是已经抓到了吗?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勾连东狄,只有孟兄绝不可能。嫂夫人和孟兄受惊了,我派人护送二人回去。”
孟大将军装的一手好柔弱,他做兄弟的,也不能露陷不是。
宛苑摸摸鼻子:“我家中有护卫,名为贺弩,十分可靠,不必劳烦林大人了。”
林遂悲不敢细看宛苑容貌,只隐约见到,是一位春风化雨、温柔可亲的小姑娘,又寻摸了两件干净的披风,递给孟濯缨:“孟兄,你福气不浅啊!可要好好照顾小嫂子。”
一行人走后,林遂悲冷厉的眼风一扫,讥诮的看向还压在地上的席秋舫:“做什么不好?通敌卖国,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还是你家里人头都铁啊,不怕死?”
席秋舫支支吾吾,吐掉口中泥沙,分辨道:“林大人,我并非通敌之人。”
他也不再隐瞒:“林大人,你收到的密信,就是我暗中送去的,是我举报孟樱私通东狄。林大人,你放走的故交才是细作!”
林遂悲更好笑了,拿刀背拍拍他的脸颊:“你只知道他是我的故交,可知道他是我哪里的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