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濯缨握着宛苑的手:“她这一辈子,自怜自误,她不知如何待我,我也不知如何待她。”
宛苑随之默然。
就像她对杨凝,有时深恨,却依旧是生身之母。更多的时候,依旧是无奈和心疼。
夜深人静,孟濯缨久久无眠,门外有人影晃动,是临海长公主特意让人盯着。他无言的转身,叹了口气。
宛苑眼珠一转:“不如,我们偷偷跑了?”
孟濯缨随即起身,从窗子跳出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东苑。
长公主府虽分东西两苑,但东苑比西院大的多,入目便是一片梅园。等到正厅之中,更是与他们刚才住的西苑截然不同,摆设用料,无一不是精贵至极。
“当年我母亲嫁给父亲,便将新武候府和长公主府连通,成了这样大一处。后来,父亲出征伤病而亡,母亲在京中,怀着我和兄长,又因胎象一直不好,不得不仔细养着,吃了许多苦头,才产下双生子。”
宛苑也有耳闻。
“双生子一生下来,其中一个就气息微弱,太医手忙脚乱的救命,另一个被老奴趁乱抱走。后来,在护城河边找到老奴的尸身,孩子却不知去向。”
眼前的青年将军幼年流落在外,在破庙里做了近十年的小和尚,偶然被皇后认了出来,才接回公主府。再后来边境战乱,十四岁的孟濯缨是新武候家唯一健壮成长的男丁,理所应当上了战场,立下赫赫功勋,继任新武候之位。
孟濯缨骤然用力,将帷幔扯下。
画中的男子与他虽然眉眼相似,但迥异的气质让他们二人几乎没有什么共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