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算无遗策,想来,我出宫这几日的行踪,您也了如指掌。那……”

“他不是我的人。”女皇赞许点头,“他是你的人。”

女皇已四十许,这个最小的女儿却还娇娇一团,她伸手抱起女儿,把她光着的脚丫踩在自己裙摆上。

“冷不冷?从前我们的赌约,还作数吗?你和我打赌,只要能破了这次锁龙井的玄机,就叫我许你出宫,不再做公主,还记得吗?我瞧那男子对你不错,莫非你要和他一起离宫?”

金鉴抬起头,又摇头:“是我被人骗了,宫中那些流言本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可是……阿姐一向疼我,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管我了?”

金涯默然不语,心如刀割。

“你出身时体弱,我又政务繁忙,你是你阿姐带大的。她没带过孩子,一味给你最好的,贴身照料,无微不至,把你宠的天真浪漫。”

再后来,她心想她有一双女儿,长女精明强悍,次女天真懵懂些,也是好事,便随她如此。

她天真了十五年,却必须在一日一夜之间揠苗助长了。

金鉴抬头望母亲:“阿姐是不是出事了?”

金涯淡淡道:“你阿姐中了毒,活不久了,最多三五年。金鉴,你也没多少时间了。”

“茧儿,世事难料,说起来是轻飘飘的四个字,落到任何人头上,都是沉甸甸的一坐大山。即便我广有四海,也无甚用。”

金鉴掩面而泣,女皇缓缓出门,命人将屏风后的孟骁带过来。

“孟卿,你都听见了。皇长女命不久矣,若这傻孩子经不住事,京中便要大乱了。”

孟骁:“……陛下,此等绝密,不是臣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