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周拂宁在北齐皇宫有多不受宠,身边除了择禹,就没有一个正经服侍的。
也好在择禹是内侍,不然也容不得他们过从亲密。
入夜,和亲车队才行至平城外。
秦越驾着马来到周拂宁的马车旁,月下容颜清冷,声音一如既往带着寒沁,“车队庞大,只可驻扎城外,本王……”
他话还没说完,里头就传来细声细气的女声,“无碍,我没意见。”
听得出来,她回答得有些赶,秦越眼眸一黯,道,“尤七,送公主入平城驿馆休息。”
里头的人深吸了口气,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又有些犹豫,在秦越打马要走之际,瑶欢掀了帘子出来。
她下马车朝秦越先行一礼,后道,“王爷,公主说不必如此麻烦,随您在城外歇一夜也是使得的。”
周拂宁悄悄靠近窗边泄了道小缝偷看,可秦越就好似知道她的心思般,一双眼盯了来,她手一松,心虚得往里挪了挪身子。
秦越收回视线,话不由心道,“委屈公主了。”
说罢,他一拉缰绳,驾马离去。
马车内的周拂宁捂着心口舒了口气,瑶欢上来却不解问道,“公主何故如此?您是北齐的公主,又是女眷,理当入住驿馆才方便些。”
“不过一夜,若是这都受不了,冀国人岂不是就有理由说我娇气挑我刺了?我倒是没什么,牵扯到北齐总是不好。”周拂宁敷衍道。
她原也没料到秦越是想让她去驿馆,她还以为就是在此歇下,怕秦越嫌她麻烦才回答得如此之快。
后来一想,将她送入城中驿馆,要是她死在驿馆中,岂不是刚好帮秦越逃脱了嫌疑?或许这也是秦越心中所想。
若是怎么都逃不了一死,何必死那么远,又死得那么麻烦。
再说,她身边只要还有择禹在,活下去的希望就总会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