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能静下心来思虑处境,周拂宁便发起高热。
因她并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若不是瑶欢知晓周拂宁有蹬被子的习惯,又念着她身子的异常,夜半入内给她掖被子,怕是不能及时发现,可即便发现得早,病情来得急,周拂宁早已烧糊涂,怎么叫也不应。
瑶欢忙唤春玉去瞧瞧这官驿中是否有人能帮得上忙,而她则留下照顾周拂宁,拧冷水帕子给她消热。
不一会儿,春玉却丧着气回来,道,“他们说已夜深,寻不到大夫。”
注意到春玉一手扶在小臂上,瑶欢问道,“怎么了?可是去时有人为难你?”
春玉不敢隐瞒,听她一问也着实委屈,“奴婢寻了今夜当值的将事情交代清楚,可是他们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将我们甚至公主放在眼里,我气不过与他们吵了两句,他们竟就推搡起我来,后直说让等到明日早晨才能寻来大夫,说罢再不理会我。”
越说越气,春玉恨不得啐上两口,“奴婢瞧他们就是故意的。”
瑶欢面色也凝沉下来,已然明白这冀国对他们的敌意。
可这深更半夜,想找大夫却是为难,她们根本说不出半点错来。
瑶欢急得一手握成拳砸在自己另一只手掌中,在屋外来回踱步,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办。
屋内时不时传出周拂宁病中含糊的嘤咛声,这无疑使瑶欢着急更甚。
她走进屋去,将周拂宁额上的帕子取下放回冷水中重新拧了才又敷上,此时的周拂宁皱巴着一张脸,些缕发丝被汗珠浸湿贴在额与面颊边,嘴唇干涸发白。
“水……”
周拂宁嘴唇翕动,声音虚弱如蚊蝇般。
瑶欢连忙跑到桌边倒了水来,周拂宁已半睁开眼,一杯水下肚,她终于恢复了些气力。
“请不来大夫就算了,你去给我熬一碗姜汤就是。”话说多了,嗓子还有些疼。
“可是……”
瑶欢犹豫着,她这样的情况,岂是一碗姜汤就可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