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问,瑶欢也确实没有主动说出的意思,不过不是为了埋没这份恩情,反是让她心内无徒添的负担。
她放眼看着瑶欢,面上眸中,皆是对她的爱怜,面对她的追问,她唇抿得更紧,久久,她声音极轻却蕴满力量。
“我记得,就是值得。”
几乎是下意识,周拂宁右侧握着香囊的手紧了紧,被瑶欢的坚定所感染,她惊愣中一时无话。
为什么?她总想找出让瑶欢不要如此执着的理由?是觉得背叛只要有一次就够了?
在她张口也不知说什么时,瑶欢紧接着道,“叶妃娘娘护了我许久,她没办法护住的公主,自然该由我来护。”
“公主可以不信我,可瑶欢不会离弃公主。”话音落,无需多么慷慨激昂的语气,已然掷地有声。
思虑的事情渐多,暂被汤药压制的病意与困乏一股脑儿又涌上,她眼前晕眩一瞬,身子摇摇欲坠。见状瑶欢也顾不上还要再说些什么,连忙上前将周拂宁扶到床榻。
“日后还有很多时间与公主细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身子养好,才好去面对这深如冰潭的后宫和人。”瑶欢劝说道。
周拂宁点点头,瑶欢将她安顿好便借言要去给她煮碗清粥出了屋,留她一人躺在榻上。
细嗅便能闻见屋内陈年朽木散发出的味道,果然是今日加急打扫出来的,周拂宁心内如此想着,眼睛一闭,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周拂宁只记得接连做了好几个不好的梦,并不记得梦的内容,中途瑶欢将她叫醒喝了药又继续沉睡,醒来时,她只觉身酸体乏。
坐起身来,她伸手揉捏后脖颈,想驱散些许酸累,但效果不怎么明显。
“是谁趁我睡觉时打了我。”她嘟嘟囔囔。
听到动静进来的春玉轻笑出声,她将手中的盆放在榻边的架子上。
“哪里有贼人敢打公主,公主这一觉睡得虽长却不安稳,故而才觉越睡越乏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