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平静,周拂宁越是不安,平稳下来的生活又被她给作起风浪来了,她为何要如此心软?为了一个会放弃她的人,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知道,但至少她没办法看着择禹陷入危机而不管,他曾给予她的安全与温暖,不可忽视,一直都只有择禹陪着她,他也永远欠她一个解释。
为何他要独自离开,为何他会暗中随行,又为何,他会出现在盛州?
脑内一团迷雾倾覆,心由此躁郁,早早躺下,却始终无法入睡。
自入楚王府,屋内的冰块就没有缺过,可她还是觉得闷热得很,遂她披上外衣,轻声推门而出,赤脚走到东边廊檐下靠着凭栏坐下。
夜间有风,抬首望,天上有云,有星,有月。
诸此种种勾勒成画,以星为眉,以月为眸,像极了敛尽一切神色后的秦越。
他不问,她要如何解释?该不该解释?
择禹是亲情,所以她尽管气恨却狠不下心。
秦越是她第一份心动,所以她虽然躲避但放不下。
寂静深夜,空无一物,只有脑中自己的声音互相劝说互相驳斥,她已经陷入了消沉情绪。
想念已经记不得声音的母妃,想念在晓月殿的许多愉悦时光,想念她钓了又放陪伴她许久的鱼,当时的她,似乎并没有这么多的纠结,她只有一个信念,若只能龟缩于后宫,便要努力安稳一生。
现状改变得太快,许许多多各形各色的人闯入她的世界,她还能撑多久?
清泪一行逃出眼角,顺着她仰起的面庞轮廓,划至耳畔。
“我不喜欢这样。”
她抹去耳边凉意,喃喃道,说给自己听。
“你在这里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