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拂宁心里堵得慌,瑶欢和春玉皆不知晓关于叶然的事情,因为她不想让她们知道。她与秦越又不能见面, 所以没人能够听她说话。
不久, 秦越又让人送来一封信, 是他写的。
他像是早就料到周拂宁的心头所想, 信里的言语不多, 先是诉说他如何思念她,最后八个字是,既不在意,无需在意。
既然她自觉已经对北齐帝所做的一切不在意了,那何苦要去在意一封信?
她的心被秦越看得透透的,其实,她心内与北齐帝的隔阂从未消失。
北齐帝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与母妃之间的事情,没有人能比他们自身更清楚,而她身为他们的女儿,一直在欺瞒之下受尽波及。
母妃有大义,有决断,敢爱敢恨。
所以她可以在爱上北齐帝的时候为他生儿育女,将自己锁在深宫,也可以在不爱时及时抽身,快而狠。
所以她可以在得到恩人之子的消息后,丢下她年仅四岁的女儿。
所以她可以为了恩人血脉以命相博。
为了报恩,她做得无可挑剔,可作为母亲,不知她是否有亏欠,临死之际,她可曾念过她的女儿过得好不好?
信纸上已有斑驳湿意,周拂宁哭了。
秦越是恋人,又像长辈,在指引她前行。
若是他在,她恐怕又要哭得停不下来。
将眼泪擦干,周拂宁让瑶欢将礼和信取出。
在打开木匣子的那一刻,她的泪意再度涌上,里头是一个荷包,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出自母妃之手,只是比她身上所携荷包年成更久远。
她指尖颤着,将荷包拿起掂量了一下,里头的东西有些奇怪,不止一个,零零碎碎的,好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