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他们给蒙了!
谢黛宁锦衣玉食长大自不必说,华庭是她从宫里救下来的孩子,跟着她多年一点苦都没吃,这两人说白了都是富养的孩子,哪里见识过最底层百姓的生活?更别提什么泔水,剩菜养牲畜了,听都没听过!
这事儿也怪不得华庭,谢黛宁想着,脸上忽然一湿,抬眼看去,入夜了,山间飘起了极微的雨雾。
身边沈屹已经起身,“本想看看他们何时去书院拉泔水,又送到哪去,看来是不成了。”
“这点小雨,怕什么……”她话没说完,沈屹已经解下了外袍,兜头把她盖上,还将两只袖子在她下巴处打了个结,将人整个严严实实包裹好。
谢黛宁瞪大了眼睛,面前几寸处,沈屹里衣的领口松散开,她能看见他颈下结实的胸膛,肌肤被雨雾打湿,在昏暗中闪着莹白的微光,隐约一缕发丝旖旎的附着在喉结下……
她只觉得脸庞烧了起来,整个人都不自在,微微退后一步别开眼,可裹在头上的衣服,带着沈屹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清香,还有股说不清的檀木香味,又有雨水湿润的潮气,暖烘烘,不止脸庞,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先回去吧,雨势要是大了,山路难行,他们也未必出门。”沈屹没有发觉她的不对劲,走到前面探路,“你跟着我的步子走。”
谢黛宁轻轻“嗯”了一声,雨雾之中,少年的肩显得十分单薄,但他把迎面来的风雨都挡住了。
“师兄……”谢黛宁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屹应了一声,身后半晌没有回答,他转头问道:“怎么了?”
“师兄,我又想跟你道歉了,还有谢谢你。”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又伸出手,指尖动了动,却只抓住了沈屹手腕上的带子,那是刚才解外袍弄散了的腕绳,不是因为她,此时沈屹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吧?淋着雨弄的这么狼狈,他该像初见那日,姿如玉树,坐在廊下读他的圣贤书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