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依旧含笑:“可!”
他这般云淡风轻,彻底惹的崔景兴起,一跃跳上了房檐,刚想大笑几声,看沈屹怎么上来,不想刚还一派俊秀儒雅的沈探花,拿起丫鬟手里空了的托盘,扬手便朝他砸去。
旁人兴许看不出门道,但是崔景和玄衣卫的少年们,立刻便发现这托盘隐含内劲,直直朝着崔景就去了,只见他一个鹞子翻身,扯着红绸在房檐上划出了个漂亮的圆圈。
众人刚要叫好,却发现一个红色的身影不知何时跃到崔景身侧,一手捞住托盘,一手却将还未站稳的崔景臂弯捏着,带下了房檐。
瞬息之间,两人已经站回到了原处,沈屹微微一笑,手上也不用力,只在崔景手腕筋脉处一点,他手里红绸便稳稳落回托盘。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沈探花是文武双全啊!轻敌,太轻敌了!
不过少年人说到做到,一面嘲笑崔景,一面给沈屹让开了路。
在正厅给阮家谢家长辈敬茶行礼,礼毕之后,只见同是一身大红盛装的谢黛宁被一个面容慈和的妇人扶了出来,她将新娘子的手交到了沈屹手里,然后退后一步,大声道:“新娘子拜别家人!”
沈屹只觉手中一紧,他的手包裹着她,于是用指轻轻一拍,作为抚慰,随后躬身与谢黛宁一起,向堂上坐着的众人拜别。
阮老太太泣不成声,阮清辉更是虎目含泪,当年从谢家抢回外甥女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转瞬,她却要嫁为人妇了,他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还是张氏,哑着嗓嘱咐了句:“好,好,以后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