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刚才更容易,禁军掀开帘子,拿灯笼一照,便看见司马澈裹着被子,面如金纸,只有出的气儿了。
伸手一摸,又僵又冰,像是死了一半。
一个内监哭诉道:“殿下急病,大夫说人不成了,就是吊着一口气想见见皇上,咱们才拼死带了人来,求求爷给通传一声,让皇上见见殿下吧,到底是亲父子……”
这话不错,毕竟是亲父子。
禁军哪敢再啰嗦,搜了一下马车里没有带任何兵刃,便挥手放行。
马车向着清凉殿畅行无阻,前头早有人去禀报了宣帝,他吓的不轻,披了件大氅就从内殿出来,站在御台上翘首望着,景祥在一旁搀扶。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个儿子幼时便被王妃溺爱,他自己也是,因为子嗣不丰就没有那么严苛,以至于养的他想要什么,便一定得拿到手。
若他不是帝王,能有的也有限度,都给了他也没什么。
可他偏偏做了帝王,便不能再把儿子放在首位了。
给他什么,不给他什么,都得以天下为先。
马车停下,景祥一挥手,指挥小内侍们去把人扶下来,然而车帘子掀起,人是被抬下来的,宣帝腿一软,急忙奔下御阶,身后禁卫反应过来,也匆忙跟上。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他扑到马车前,抓住了儿子的手,儿子的眼睛还没睁开,他便觉得手心一疼,一道血口便出现在掌心,伤口周围隐隐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