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侯想到送来的信中那最后一句:蓁因顾二消沉而愧疚自责,吾是求回报之人,只愿蓁能开怀。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如今看来,楚巽进宫求娶蓁姐儿的消息并不是他本人故意透到府中来的,至于是谁,也不予深究,只咱们侯府却不能如了那心思阴暗之人的意。渊哥儿,你与蓁姐儿的亲事此后便莫要再介怀了。楚巽之所以将如此重大的消息告知侯府,仅提了一个要求,便是不愿看到蓁姐儿因了你的消沉而愧疚自责,他对蓁姐儿的用心可见一斑,对蓁姐儿是志在必得。”
身为侯府子孙,首要的便是要为侯府着想,若连根基都失了去,何谈其他?
而这其中,自是有许多心酸无奈之处,有不得不放弃的事物,可这却是身为侯府子孙该有的觉悟!
顾凯渊听得明白,这是要他彻底放弃断绝对元蓁的情丝。
楚巽对镇安侯府如山岳般沉重的恩德压在他瘦削的肩上,顾凯渊闭了闭目,苍白的唇似有千斤重,极其艰难地开了口,应下。
“伯父放心,侄儿知晓该如何做了。”
夜色深浓,顾凯渊呆坐于房中,想及与元蓁相处时的点滴,她的一颦一笑,一顾一盼,皆仿若如生,历历在目。
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却化作了唇边的一抹苦涩。
大妹劝解他时说,无缘便是无缘,若是没有那凤钗、没有四皇子、没有元老夫人,更没有楚巽,他和元蓁表妹或许还有可能。
意思他懂,他与元蓁之间有太多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