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却似是没有留意到元蓁的谨慎,只说自己的,又道:“宫里的人最是多思,哪怕是谁多给了谁一块糕点,也能说出朵花来,皇祖母不好过于疼爱父皇所出的孩子,对皇姑姑所出的孩子却无顾忌,待楚表哥和宝?表妹自是就疼爱得多些,实则一片真心,你可莫要介怀。”
陆曜说的并没错,元蓁虽明白,却不好就此说什么,便笑道:“公主言重了,太后娘娘待小辈慈和又怜爱,我又怎会介怀。”
窦嬷嬷听得这些私话,眸光微闪,却只能不动声色地敛目垂眸,装着没听见。
忍冬倒像是知晓陆曜的意思似的,只安静立着。
陆曜靠在厚软的靠枕上,目光虚无地也不知是望向何处,就像许久没与人说话般地闲聊道:“我的母妃,惠妃你还未曾见过吧。”
元蓁却觉得陆曜像是此时才说到了她想说的话。
惠妃……元蓁却是并未见过,就是听人提起也甚少,如是想着,便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此时的陆曜身上竟萦绕着悲怆的气息……
莫非,是惠妃出了何事!?是以陆曜才会如此反常?
“从我记事以来,闻到的味道都是苦涩的药味,母妃的宫中、身上皆是药味,待得年纪稍大些,住进蕊芳宫……你知为何叫蕊芳宫吗?因为父皇道是希望我的身子能够早日好起来,似花蕊般绽放独属于自己的芬芳。”
陆曜似是并无想要元蓁的回答,没听闻元蓁的话也没去看她是否点头摇头,便就继续说着自己的。
“多么美好的寓意。只这么多年下来,蕊芳宫到底还是唯有难闻到令人作呕的药味弥漫,仿佛已是深入到了墙柱子里、一桌一椅中般,无论点了多少熏香,也总觉得驱不散那股苦涩难闻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