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对峙之后,另一方退下了。祂于是得以将青年全部的占有。
顾栖想,自己或许是在做梦。
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有谁捂住了他的口鼻、纠缠着他的唇舌,抵死缠绵。
他的眼皮颤动,却根本没有办法睁开眼睛,甚至身体也像是已经不属于自己,连动一动都做不到。
只有触觉在这样的情况下,变的更为敏感了起来。
有谁伏在他的身上,掐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双手按在头顶,牢牢的抓住并拢在一起,又用膝盖顶开了他的腿,像是一张大网,将顾栖整个人都钉死在床上。
顾栖应该挣扎的。
可是在那之前,他已经认出了这是谁。
怎么会认不出来?
那是熟悉的姿势,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气息,深入灵魂刻入骨髓,几乎要成为他的生命和存在的一部分。
于是被压制的那一方像是突然卸了浑身全部的力气。他闭上了眼睛,眼睫轻微的颤动,而对方也似是品出了他没有挣扎的意思,于是原本箍着他手腕的手都缓缓松开,转而将手指一根一根的挤入顾栖的指缝当中,最后合拢,同他十指相扣。
这是一个持续了太久的吻。
当那个人最后撤开后,顾栖轻轻的喘息了一声,用带了些哑的声音,喊对方的名字。
“……宴乐。”
但是一切似乎并没有因为他道破了对方的身份而产生任何的改变,那原本压在他身上的无法看见和触碰、只能由对方单方面的接触到他的行为也没有的意思——甚至还隐隐有着因为被认出来了所以更变本加厉的意味在其中。
“等一下、唔……阿乐……!”
顾栖试图同他交流,但是对方显然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于是采取了另外一些他很欢喜、但是顾栖却不见得会喜欢的方式——后者的嘴被堵了个牢牢实实,不让那些不大动听的话被说出来。
而与此同时,祂的手在非常自然的开始往下滑,试图弹奏这一具世界上最珍贵、最稀少罕有的钢琴,听听还可以得到什么样的曲目。
顾栖的抵抗慢慢的弱了下来——虽然他原本也做不出什么挣扎来。
这是完全被对方掌控的梦境,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