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彻不敢触碰的伤痛,曾经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最后的反目成仇,两不相见。到最后的兵戎相见,那个女子依旧护在兄长的前头,恨恨地看着他。

“即便没有过门,我也早已认定了他,于情于理,你都得称我一声嫂嫂。”

不想了。沈彻觉得脑子有些胀痛,揉了揉太阳穴,呆呆地望向天边的夜色。

等梳洗好折回屋子的时候,怀绿已经守在了月牙身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地喂送,动作轻柔。

姜元初看了看榻上的月牙,额上敷着帕子,脸颊微微泛红,但比起先前气息已经平和了许多。

“让我来罢……”她说着就要去接怀绿手中的碗。一个铜奴隶自然是习惯不了被人伺候,说什么也要自己来。

“姜姑娘,别,”怀绿往旁一躲,眼里隐约有些恐惧,“殿下见到了,会不高兴的。”

“殿下特意命奴来伺候姑娘,姑娘可不可以不拒绝奴?”

要是惹怒了靖安王,后果定然不堪设想。怀绿生怕自己小命不保,故而语气诚恳,还带着委屈巴巴的央求,实在叫人心疼。

姜元初没回话,怀绿见她没有退让的意思,急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若是奴做的不好,姑娘只管打骂就是,千万让奴留下来,求求你了!”

“好,”姜元初眼底微潤,哽咽道,“有劳。”

听她这么说,怀绿这才开心地咧嘴笑了,片刻不停地去给月牙换帕子。

姜元初看着她忙里忙外,拘束谨慎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在靖安王的每一个奴隶都在很努力的活着,她们只想活下去,可没有人能告诉她们,明日等待她们的将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