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夸赞,她听了却高兴不起来。杀人不眨眼的靖安王,为了听她唱歌,竟然跟孩童一般打幌子?若想听,只要开口,她又怎敢不唱?
他困意正浓,双眼微睁,见她似乎真的被自己恼到,忙解释道,“梦魇是真的,醒来不愿你走,也是真的。”
语气就像寻常夫妻那般,丈夫做错了事,温温柔柔地同妻子说好话。
她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剑眉之下的眼眸盛满了风和日暄的春天。
“就应该这样,常人有的喜怒哀乐,不能因为奴籍出身而看低了自己,觉得这些不该有。”
“有冷暖,才完整。”
沈彻说的不无道理,自她娘亲离世,除了哭,好像真的就没有别的神情了,哪怕再开心的事,她再想笑,也总觉得力不从心。
“殿下待我这般情深义重,实不知该如何报答。”这话,出自肺腑,她不喜欢平白无故欠一个人情,可偏偏又猜不透这个人,到底想要什么又缺什么?
“话本子里说,若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
“殿下……”她突然想起羞涩不已的事来,小脸红了又红。
他支撑着坐起身来,将小小的身躯拉入的怀中,整个人往前凑了凑,伸手去她解腰间的系带,末了又问道,“想好了?”
贞洁是女儿家最重要的事,哪怕她真的愿意,他断然也是不会要的。
果不其然,她轻轻抬眸,水灵灵的杏眼冒着泪光,看起来很是娇软可欺,樱桃小嘴瘪了又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