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系带已经松了,遮不住那处脏污。若进了王府,叫人瞧见,虽不敢嚼舌根,但总规是不好的。
双手在系带上折腾了好几个来回,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怎么着也没成,总是乱糟糟的,沈彻没了耐心,一撒手,“还是你自己来吧……”
“殿下,臣女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知道不当讲闭嘴。”沈彻没好气回了一句,王府的不远处就是任府了,得快些把这个麻烦的东西丢下去。
任嫣儿脸上一阵羞愧难当,“殿下,臣女觉得还是当讲的。姜姑娘身上穿着殿下的衣裳,女儿家清白最重要,若叫旁人瞧见,恐会失了姑娘清誉。”
沈彻一直记挂着心里究竟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经任嫣儿一提,方才想了起来,脸色稍稍缓和了些,“那就穿你的……”
任嫣儿看着身上单薄的衣着,后悔不已。这身衣裙,从里到外,是特意为了进宫裁剪的,绣工精细,只穿了一次,还没捂热呢,就要被拿去这般糟蹋,更是心疼。
“奴……”她想谢绝,任嫣儿的衣裳穿在自己身上,反倒没有沈彻的自在,可对方全然不管她要说什么,已经将衣裳披了上头。
金丝刺绣,果然硌得慌。
三人先后下了马车,任嫣儿不轻自来,径直跟在了沈彻的后头,欲往府中去。
“不请自来非是客,姑娘还是请回吧……”祁风毫不客气地拦住她的去路,语气坚硬。
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那些繁文缛节自然是懂的,自己这样到底不合规矩,传出去也会令人不齿。但当看到未来的夫婿同旁的姑娘亲密无间时,她已然顾不得这许多。
“姑娘自重。”祁风没想到她竟这样不知羞,又也碍于其身份,不敢多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