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这几天,就在这边住吧,你身体也不舒服,就别来回折腾了。家政那边会把过年需要的东西准备过来,我们初一在这边过,初二的话到姑姑家去拜年,在姑姑那边待两天,这样安排,好不好?”
她发现他现在说话的末尾都习惯加一个好不好,看似在征询意见,其实已经做出决定。
其实是有些本末倒置的,平常的恋人间大多是女方摆出一二三来询问男方说好不好,热恋期的男人会郑重的说好,热恋期过后的男人会敷衍的说好,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不管能否做到,先口头上把人哄开心了,求得一刻安宁是一刻。
他们现在这个状态或许连恋人都算不上,也就没有所谓的热与不热。真假与否,他的安排总归是考虑了孩子,考虑了她,也考虑了她的家庭。
成年人的选择大多与旁人无关,最终是与自我的和解。她承他的情,也解他的意,她想他付出几分,她也会相应的付出几分,不会再多,不会少。
她昨天听到了他与黄梓的对话,与其自己胡思乱想,不如相信眼所见耳所听,万事有一个开端,也总有一个结局,曾经她以为他们的结局是天各一方,但齿轮交错,他们又重新相遇,是阴差也好,阳错也好,既然选择了这场婚姻,总逃避也不是办法,要往下走才能知道最终篇是什么。
“这两天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我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就搬过来吧,年底应该都是好日子。” 白露拿出手机翻看着日历。
她将手机摆到冯年面前,脸色异常的郑重,宜搬家,宜动土六个字映入冯年的眼里,他眼底笑意溢出来,压制住想伸手揽人入怀的冲动。
白斯莹手指着窗外忽然惊呼起来,“妈妈,爸爸,下雪了。” 阴沉了一周的天气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开始是稀稀落落,不过十几分钟,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的飘落,将灰色的冬景覆盖成了银白的童话。
冯年想在数九寒天里,拥着爱人在这温暖的一隅直到天荒地老,奈何恼人的电话一直不停歇,“吃完放着不用管,家政会来收拾。你们出门的时候给小谭打电话,他现在已经在楼下了。”
白斯莹知道冯年要走,苦着一张小脸,万分的不舍,彷佛他不是去上班,而是跨越整个大西洋要到地球的对面。冯年弯下身子将人拉到怀里,“爸爸早点下班去接你好不好,买你最爱吃的烤栗子。” 肉肉的小手勾着冯年的脖子,头抵在冯年肩窝里依旧不说话。
冯年的一颗心被无数的气泡占据着,软的不像话,“那跟爸爸到公司,陪爸爸一起上班?”
“真的吗?爸爸,可以吗?” 冯年看到那双与白露肖似的眼睛里盛满的光芒,自然无所不应的点头。
白露有迟疑,这里面有太多的牵扯,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吹雨动,出口要阻止。
冯年头一次在白斯莹的事情上没有询问白露的意见,已经带着人要去换衣服,大的劝不动,只能劝小的,她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白斯莹,爸爸是去工作,你这样会影响他上班。”
“我会很乖的,妈妈,我可以带着画本和乐高,爸爸工作,我在旁边画画或者拼玩具,我不会打扰到爸爸的。”小的现在已经到了能说会道的年纪,你说一句她就会有一万条的理由来反驳你。
可白露还没有做好让白斯莹面对整个冯家的准备。
第33章
大年二十八,丰益办公楼没有了往日的热闹,离过年还剩没两天,现在还坚守在公司的基本上都是本地的,但也都被过年的气氛给烘托得无心工作,刷着手机或者电脑,甚至有人嚷嚷着要去外面打雪仗,领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的开小差,这本来是丰益年前最为平常的一天。
不到十点,从秘书处到公司各个事业部的群里,再到各种有你没他拉帮结派的小群里,传出了一条宇宙级爆炸性的消息,他们的冯总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进了办公室,有人真真切切的听到那个小女孩喊冯总叫爸爸。
what?纳尼,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惊天的大八卦,是年底的狂欢吗?还是圣诞老人迟到的礼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快要与女性绝缘的老大竟然已经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小公主,孩子的妈是谁?那位黄家大小姐么?所以早年的订婚是结婚,解除婚约是离婚吗?豪门人玩的到底都是什么套路。
罗成在各种群里被明里暗里的或者直接私信,他是大内总管,最能接触到核心机密,或利诱或是威胁,他今天要是不吐出个子丑寅卯来,大概是过不去这个年了。小刘好像掌握了什么机密要事一般,一个劲儿的冲他挤眼睛,什么黄家大小姐,都是烟雾弹,是那位对不对,拿东西砸老大的那位。
“过年的这几天,就在这边住吧,你身体也不舒服,就别来回折腾了。家政那边会把过年需要的东西准备过来,我们初一在这边过,初二的话到姑姑家去拜年,在姑姑那边待两天,这样安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