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收拾行李,然后再去和他爹说这事儿。试药需要的猪牛羊不少,还要和内务府报备。出宫照顾七阿哥的太医不能随意走动,想出去还要告知太皇太后,等太皇太后同意他才能出门。
想出去不容易,要安排的事情多着呢。
祁坤祁院判看儿子风风火火回来就钻进屋里,放下手里的活儿进去看看什么情况。七阿哥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随便刁难人,这小子惹事儿了?
“爹,您想哪儿去了?”小祁太医一边收拾医书一边反驳,“七阿哥方才寻儿子说话,您知道儿子懂的东西也不多,便把最近和陈神医他们说话时听到的种痘法当故事讲给七阿哥听。”
他的口才怎么样当爹的还不知道吗,那必定是一开口就惊艳四座,茶馆的说书先生见了他都甘拜下风。
七阿哥为他的口才折服,这些天因为天花受了不少罪,便想知道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只有人会染病,还是猫猫狗狗鸡鸭猪牛都会染病。
小孩子嘛,都喜欢养点可可爱爱白白软软的小动物崽崽,宫里不少贵人身边都养了猫狗解闷,小阿哥未雨绸缪,关心关心他不知道会不会养的猫猫狗狗也不是没有可能。
祁院判:……
这嘴皮子,的确像能把小阿哥忽悠成那样的样子。
祁坤白了傻儿子一眼,出去继续忙他的。他这儿子自小有主意,反正他这个当爹的是管不了了,只要不翻天,其他都随它去吧。
小祁太医忽悠走亲爹,哼着小曲儿继续整理医书。希望他过些日子能琢磨出点东西来,南边来的那些大夫说种痘是个技术活儿,不同的大夫有不同的手法。有的神医出手稳,出钱让他给家中子弟种痘的富达官贵人商巨贾能排八里地,等闲人想见都见不到。有些大夫出手没那么稳,种痘成功与否只能看运气,但是那也比没法种痘好很多。
只天花一种病症都有那么多门门道道,要知道世上不只天花可怕,能传播成瘟疫的病多了去了,他要学的还多着呢。
隆禧知道太医想出门也不容易,特意让钱满多帮着和内务府说一声。他这个刚痊愈的病号肯定不能出去,太医们理由充分的话做好防护措施想出去没那么多事儿。
希望小祁太医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外国人能做到的他们也能做到,以小祁太医的细心,一定能发现小动物们和天花的关系,再由此让牛痘疫苗出世。
实在不行的话不是还有万能的系统爸爸嘛。
小阿哥对未来充满信心,吃药都感觉没那么苦了。钱治百病,积分也能治百病,他就是那么俗,只想到即将到手的大笔积分就快乐到飞起。
积分清零又能怎样,花多少他就能挣回来多少,他亲爱的系统爸爸肯定不会坑他。
小家伙在房间里傻笑了半晌,无所事事又跑去写大字。毛笔对他来说是真的很难用,回头有积分了就看看有没有钢笔、铅笔、圆珠笔的造法,难度不大的话就全来一份。
写毛笔字真是太难了,让匠人们头秃为难总好过他自己写不好字头秃,这狗爬字真的拿不出手。大字一笔一划看上去还凑活,小字他是真的写不出来。
养病的日子就是那么无聊,传染病太可怕,病好了也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以免反复。他不知道太医觉得什么样才算痊愈,反正看现在这情况,能回宫过年都悬。
唉,上次三哥来的时候他听见五哥在外面哭,可怜他们兄弟俩一墙之隔却不能见面。都说小孩儿一天一个样子,等他回宫可能都不认识五哥长什么样儿了。
臭哥哥也不一定能认出他是谁。
隆小禧捏着笔杆,一笔一划的写着大字,脑子里各种念头闪个不停。话说回来,鳌拜和索额图过来探病,他们家三哥这两天是不是也要来一趟?
虽然他和鳌拜是不为人所知的忘年交,但是在别人眼里,鳌中堂还是那个可怕的鳌中堂。皇帝猛不丁派这么个可怕的家伙去探望刚刚得过天花的七阿哥,是不是想把七阿哥吓死好少个弟弟?
不是他胡思乱想,他敢保证肯定有很多不明所以的人会这么想。
就算不管外面可能流传起来的谣言,他哥也得过来和他说说为什么忽然有人来探病,总不能是怕他寂寞特意找人来陪玩。
小家伙掰着手指计算哥哥上次过来是什么时候,估摸着这几天应该会再来一次。他们兄弟间感情那么好,三哥一出面,谣言全部得粉碎掉。
希望亲爱的哥哥不要太不做人,不然他可爱的弟弟就会变成凶猛的大老虎。
嗷呜!
七阿哥张牙舞爪作出超凶的架势,幸好屋里没有其他人,否则只忍着不笑出来就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