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禧后怕的搓搓胳膊,让钱满多跟他一起去偏殿一探究竟。可怜的大表哥,该不会在里面被酷刑折磨吧?
什么事情能花那么长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大早上进去到现在已经四五个时辰,刚才那侍卫说也没人给里面送饭,他哥难道要把大表哥饿死在里面?
多大仇啊!
小阿哥被自己的想象吓的眼泪汪汪,蹑手蹑脚走到偏殿门口,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没有听到惨叫和求救才悄悄松了口气。
钱满多看他们家小主子蹑手蹑脚,看看前面的侍卫,再看看后面的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小主子一样,缩起脖子踮起脚尖,仿佛半夜三更在做贼。
侍卫们:……
他们不瞎。
阿哥爷偷偷摸摸他们可以装作看不见,可是这走两步躲一下走两步躲一下的架势,也不像看不见他们的样子,这是选择性看不见?
偏殿门口的侍卫低头看着扶着他的盔甲拿他当假人的小阿哥,嘴角微抽识相的没有说话。
算了算了,一出声再把阿哥爷给吓着,他当自己是石头得了。
隆禧在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儿,实在听不见里面的动静,这才跟迈入龙潭虎穴似的小心翼翼迈过门槛,试图从里面找出他可怜的大表哥。
宫里没有养猛兽,大表哥现在应该四肢齐全吧?
“表哥?鄂伦岱表哥?”小家伙放小了声音,扶着门框往里看,“鄂伦岱表哥,你还好吗?”
屋里,鄂伦岱正在埋头奋笔疾书,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他还以为是错觉,“七阿哥?”
门框后面的小脑袋探来探去,听见回应立刻绕过屏风钻进来,“表哥你还、表哥挺好啊。”
小家伙以为里面的场面是语言无法描述的血腥,哭腔都出来了,只是一句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秋日的阳光从廊外透进来,被窗子细细碎碎的分成好多小块,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两个宫女在旁边伺候笔墨,他的鄂伦岱大表哥正坐在书桌后面享受红袖添香,场面不是一般的悠闲。
隆小禧:……
亏他刚才那么担心,早知道里面是这场面他就不来了。
鄂伦岱在偏殿坐了一上午,想起来动弹一下都不行,心里早就叫苦不迭,这会儿看到隆禧跟看到救命恩人一样,扔了纸笔赶紧起来迎接。
他不是偷懒,七阿哥来了他得迎接,这不算偷懒。
倒霉催的大表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小阿哥,虎目含泪那叫一个凄惨。
他那皇帝表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今天本来不该他当差,愣是一大早让人去家里把他弄了起来。早起就早起吧,又不是没早起过,可进宫之后不用他站岗,让他在偏殿抄书算怎么回事儿?
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不喜欢读书,皇上这不是折腾人吗。
书抄不完不准吃饭也不准离开,那么厚一摞书他得抄到猴年马月,想饿死他就直说,找借口也找的那那么不走心,死之前还让他备受折磨。
鄂伦岱想不明白,他昨天已经挨了两顿打,再一再二不再三,同一件事哪儿有罚他三次的道理,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隆禧听着大表哥的哭诉眼神飘忽,看天看地看窗外的风景,就是不敢看倒霉催的大表哥。
是他结论得出的太草率了,对可怜的大表哥来说,这好像比挨打更难受嗷。
作者有话要说:隆禧:我错了,下次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