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朝阳,二阿哥步伐矫健迈向前朝,五阿哥拖着沉重的脚步,欲哭无泪。
他昨天就不该出门,昨天不出门,今天也不会被抓去一起上朝。没有隆禧陪着,王叔王伯们调笑的目标只剩下他自己,那是多么令人绝望的场面啊。
隆禧,你快长大,五哥一个人承受不来呜呜呜呜呜。
七阿哥不懂他们家五哥的痛,蹦蹦跳跳进了教室,开始享受独占熊师傅的快乐。
新的一天,新的快乐,今天也是快快乐乐的隆小禧。
好耶。
小阿哥的快乐非常简单,只要辣鸡系统天天给他吐奖励,他天天都能那么快乐。
熊赐履已经收到通知,从今天开始他要教的只剩下七阿哥一个,五阿哥和二阿哥一样隔几天来交一次作业即可,工作量一下子减少了一大半。
为什么是一大半?
因为五阿哥静不下心来上课,那位祖宗在的时候不光要教他念书,还要打起精神让他不要走神。
互相折磨。
就是那么痛苦。
熊师傅走路带风来到教书的院落,看到教室里认真背书的小阿哥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教导这位小祖宗,也是痛并快乐着。
小家伙的天资让他舍不得不好好教,可天资太好也是问题,小阿哥不光对他教的东西感兴趣,还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感兴趣。
为了能教导小阿哥,他跟钦天监学天文,跟传教士学算术,跟户部学记账,跟工部学盖房,什么该学的不该学的都有涉猎,实在学不会了就只能请同僚来帮忙。
一个人的痛苦不是痛苦,一群人的痛苦才是真的痛苦。
阿哥爷是大清的皇子,不是他一个人的皇子,教导皇子不该是他一个人的活儿,能者多劳,自然是谁能教谁教。
在小阿哥的十万个为什么攻势之下,原本在朝中没什么朋友的熊赐履一改孤狼的本性,满朝同僚不管满人汉人,必要的时候就算对面是鳌拜他也敢走上前打招呼。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他现在是阿哥们的师傅。
和在座诸位打招呼的不是他熊赐履,而是他身后不曾出面的七阿哥。
七阿哥打招呼,谁敢不应?
熊赐履被选来给阿哥们讲课是因为性格过于强硬,朝中满臣汉臣待遇不同,暴脾气的熊大人见不得区别待遇,隔三差五就弹劾,皇帝怕他骂上头了把自己作死,这才把他调到远离朝堂的地方干活。
直接免职不太合适,正好汤斌要回家守孝,给阿哥们讲书也是正经活儿。
学问好就专心研究学问,别有事没事儿盯着前朝那一亩三分地儿,是鳌拜看上去脾气好还是索尼看上去心慈手软,真把他们惹急了皇帝都救不了他。
熊赐履刚刚过来给阿哥们讲书的时候心里还有些许愤懑,教了那么多天后已经完全适应现在的生活。
其实抛开满汉偏见,他的那些同僚们身上都有可取之处,是他之前看的太片面,总觉得关外之人未曾开化,连汉话都说不明白又谈何治国?
现在看来,能入朝为官的都不是废物。
但是有一点,朝中满臣和汉臣待遇不对等的事情他还是得弹劾,凭什么是一样的官儿满人俸禄多,他们汉臣干的活儿不少,待遇上跟不上这合适吗?
熊师傅站在门口定定神,打起精神开始新一天的教学。小阿哥学的快,又难得没有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完美的一上午很快结束。
隆禧收拾好书本,趁熊赐履还没走出门,拉着和蔼可亲的熊师傅分享快乐。
他昨天去了琉璃厂,厂里的工匠一个个超有才,各种瓦片琉璃大花瓶都能做出来,等琉璃厂做出来透明的西洋玻璃,他们就走薄利多销的路子,把那些贵的上天的西洋玻璃打的落花流水。
谁都别想在他们这儿敛财。
熊赐履笑笑,正要和小阿哥说西洋玻璃制造不易,如果能造出来,西洋玻璃的价格也不会居高不下时,外面来了个传话的小太监。
“爷,琉璃厂那边传来消息,工匠烧出大块的透明玻璃了。”
作者有话要说:熊赐履:???
隆禧: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