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里沉默，又沉默。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理直气壮的跳过了那个话题。

宗主慈爱的看了他一眼，把清里看的一阵恶寒，轻咳一声，宗主才说起正事：“我听若烛说，你要出关了。”

快五年的时间，宗主都没来找过清里，只要知道清里老老实实的疗伤，他就很满意了。

清里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嗯，该出去了。”

宗主问他：“心魔解了？”

清里：“心魔无解，你又不是不知道。”

宗主沉默了片刻，又问：“旧伤可好了？”

清里：“差不多。”

宗主皱眉：“什么叫差不多？”

清里：“你不问，它就好了，你再问，它会当场复发。”

宗主：“……”

默默看着清里，发现他一点知错的情绪都没有，宗主也放弃了，“为何急着出关，灵泉如今没有人用，你想的话，在这住上几十年也无妨。”

清里垂眸，望着右手上碧绿的储物戒：“答应好的事，怎可出尔反尔。”

宗主还想再劝，清里却抬起头，“更何况，七宗大比在即，我若还是闭关，风言风语便该起了罢。”

宗主哑然。

清里是槐江宗的活招牌，也是槐江宗的战力之一，外人本就盯着他，若知道清里生出心魔，还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千方百计的对付他。

且，宗门内部，也会再出风浪。

宗主不再说让他留下的话，只是，临走之前，他又问了一遍：“你的心魔，究竟是因何而生的？”

清里：“因你唠叨。”

宗主：“……”

他就不该来。

这一夜，清里坐在石床上，却没有修炼，也没有闭眼，他就这么看着虚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三分之二的时间都住在清里脑海当中的裴焕，如今也坐在地洞外，兴致勃勃的看着夜空。

他数着时辰，一点都不困，等到天光大亮，这一夜彻底过去，裴焕才站起身，一路小跑进了地洞。

清里听着由远及近的跑动声，长睫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