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赐带着她进了办公室,男人打开抽屉低眸翻找起来。
他的东西收拾得很整齐,放在一个六宫格的收纳盒里,沈赐拿出来一管烫伤膏,叶书辞才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
“刚才冲洗过我觉得没什么事了。”她觉得自己并不娇贵,这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可沈赐坚持,口气透露着笃定:“小辞,听话,坐下。”
叶书辞眼睫颤了颤,干脆就坐下了。
沈赐蹙眉动作轻柔地帮她上药,没一会儿就涂抹好了。
叶书辞的视线全然定格在认真帮她上药的男人身上。
沈赐眉目格外认真,薄唇紧紧抿着,动作放到最轻,仿佛对待的是最珍贵的宝贝,她抬了抬眼,恰好男人低眸,两人视线相撞,沈赐身上清淡的香气徐徐飘入她的鼻息。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间。
“疼不疼?”
叶书辞之前的注意力全部在沈赐清俊的脸庞上,这会儿这个问题一抛出,她才意识到这药膏确实让她有点疼,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嗓音也低低的:“有点儿疼。”
尽管这么说,可她的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沈赐的眉毛皱得更深,放轻了动作,可那股子疼痛像是钻了心似的。
好在药膏涂抹完了,沈赐赶紧拿出来纱布和医用胶带,帮她缠好。
弄得倒是有模有样,可药膏渗入皮肤中,疼痛只增不减。
沈赐揉了揉她的长发,俯下身,朝着她受伤的地方吹了吹气,热气拂过来,给纱布处带了点温和湿润。
男人的眉眼浮现出清淡的温柔:“吹一吹就不疼了。”
叶书辞的眼睫蓦地震颤了一下。
她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曾因为调皮被开水烫伤过。奶奶将她抱在怀里,一边上药一边吹气。
而如今,也有人将同样的温柔给了她。
叶书辞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轰然塌陷,是温柔的墙。
她说:“谢谢你啊。”
“这么客气?”沈赐的嗓音中透着点哑,“给我女朋友效劳,应该的。”
将伤口处理完之后,沈赐又将药膏收了回去,叶书辞无意间发现,男人抽屉里放了不少护手霜,还是那种各种水果或者动物形状的,花花绿绿的,很有少女心。
不会是女生送的吧?她心头一凛。
叶书辞当然知道沈赐没谈过恋爱,可像他这么优秀的人,身边的追求者就没断过,她自然最清楚。
沈赐不会是将追求者的礼物放了起来吧。
人一旦开始脑补,就会无限开始脑补,叶书辞的心酸酸涩涩的,像是生吞了一颗柠檬,坏情绪来得太快,叶书辞自己都无从反应。
“你这里这么这么多护手霜啊,”她悄悄攥紧了手,状似俏皮又无意地问,“女生送的吗?”
沈赐毕竟是个大男人,即使买护手霜也不会买这一款。
男人听出了她嗓音中的僵硬,眼眸晕开一抹愉悦,慢悠悠道:“如果我说是呢?”
叶书辞喉咙一哽,揪了揪衣角,嗓音有点发闷:“当然是你的自由,我就是随便问一问。”
即使送了也是过去的事情,她自己清楚不该任由坏情绪蔓延,可还是低落了许多。
男人默默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沈赐脸上的笑容扩散开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悠然道:“瞧瞧我们小辞僵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叶书辞红唇抿了抿,没说话。
顿了顿,男人挑了挑眉梢,又慢条斯理接了句:“是律所统一采购的,员工福利。”
原来如此。
叶书辞倏然笑了。
也是这时候,她才了解,自己那颗冰封那边的心正逐渐复苏,会因为喜欢的人而忐忑,也会因为喜欢的人而快乐。
爱一个人,总是有这样的魔力,只有沈赐才能赋予她这样的力量。
看着面前喜笑颜开的女孩,沈赐也发自内心地笑了。
没一会儿,周益凌也进来了,主动打招呼:“叶小姐,你好你好。”
“周律所,好久不见。”叶书辞弯唇笑了笑。
打完了招呼,周益凌懒洋洋地打量沈赐,闲散地笑着说:“哎呀,沈大律师你够勇敢的啊,直接将人带律所了。”
沈赐双臂环抱,慢悠悠地笑了声:“忘了当初谁成天把老婆领律所了,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周益凌挠挠头,脸上有点挂不住,当初的他领的才勤快呢,目的是为了展示他卓越的工作能力。
“咳咳。”周益凌说,“都多久的事情了,你也知道,我啊年龄大了,总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