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叹息着,自我宽慰着,陶心荷对自己说:到底比我预期的要稍微好一些,没彻底把晴芳认成是我,虽然有明显的错认和叫名,总算在抱她之前悬崖勒马了。
所以,夫君是能够认出别人不是我,总比刚成婚时候长进了些,然而认不出我是我啊。
午后于馄饨摊前,你大步流星略过我一次姑且不论,我又自取其辱,今晚在屋中被你忽略一次。
陶心荷反复咀嚼这些悲凉,像是刚刚吞吃了三两黄连,嘴里心里都发苦。
要是换做没有下午那场见闻的往常,陶心荷看着晴芳悄悄沿门边溜走、独留夫妇二人在屋中,说不定会因为夫君这场乌龙笑话,对着顾凝熙娇嗔一二,听他说一串动人缠绵情话才肯罢休。
然而此时此刻,她只觉得索然无味。
“夫君要不要洗漱整理一下?”她借着这句话,退出顾凝熙的怀抱,作势去检查晴芳走时掩闭的门窗,离他远了。
顾凝熙瞬间觉得怀里空落落的,还没来得及挽留娘子,见她忙东忙西去,只好作罢。
他下意识抬袖遮面嗅闻,这才注意到身上带着的酒气。
顾凝熙狠狠一拧眉,急忙忙追到陶心荷身侧解释道:“荷娘,说来都是为夫的错。我下午去衙司销假,正遇上张尚书要在下值后宴请所有礼部同僚。他们硬拉着我同去。
我出府匆忙了些,没带识书或者识画出门,其他人叫不准姓名不好张口请托,到了酒肆没给你传个信来,实在是第一桩错事。”
在席上,没挡住大家灌酒,小年在即、就要封印了,大家兴致太高。我仿佛醉后睡倒了,在酒肆后院醒来已是静夜,我来不及整理盥洗,急匆匆回府,带着这身狼狈扰了娘子清静,真是第二桩错事。夫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