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去老顾府的马车上,顾凝熙把玩着烫金的大红年礼单子,漫不经心大略扫过。
供奉祖父的、孝敬祖母的、赠三叔一家的,娘子安排得样样条理分明,让人一丝错都挑不出来。
她甚至还嘱咐自己,从老顾府出来,再去趟二叔府上,一并将礼送到,免得落下厚此薄彼的嫌疑。
娘子的周全妥帖是自己早知的,然而她今早那般疏离冷淡,却令顾凝熙无措,到底该如何补救?
车厢里还有他的两名贴身小厮,正是识书、识画双胞胎,常是轮班跟随顾凝熙,每每以一身皂袍出现在主子面前。
顾凝熙总是随口叫名,不管对错,小厮都是笑呵呵应的。他也懒得分辨谁是谁。
今日则不同,识书一脸焦急,快速禀道:“爷,下奴是识书。自您月初病倒,下奴就没见过您了。因为被夫人扣住,呜呜呜,下奴还以为今后都不能服侍爷了。
昨日好容易被放出来,又被夫人逼问,带她们去莫家巷口,看到您和莫姑娘,嗯,正相会。下奴还吐露了一些您与他家纠葛,请爷恕罪。”
闻言,顾凝熙从沉思中惊醒,来不及追问小厮,仔细回忆昨日自己与七娘在巷口的辞别举动。
好像有拉扯,要是娘子看到,必然误会!
原来症结在此,娘子昨晚至今种种异样,只怕都从这里生发。
都怪自己踌躇,没有早向娘子坦白。
有些头疼地用修长指节扣扣鬓边,顾凝熙想起昨日被打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