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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着陶心荷眉间眼角隐有愁绪,顾二婶想起自己听到的坊间八卦,试探着问:“荷娘,别怪二婶有话直说,你脸色不算好。照顾熙哥儿十好几日,你对他一向上心,是不是累着了?”

陶心荷已经在心中盘算,双方有意结亲要走哪些程序,自己要帮顾如宁谈何等细节,稍后找哪些官夫人去打听吉昌伯家,猛一听到二婶问话,直觉否认:“并不劳累。”

转念想起昨日大悲大惊,整晚没睡好,陶心荷摸着脸陷入黯然,哪怕自己真的气出一脸郁色,夫君还是看不到。

顾二婶察言观色,咬了咬牙道:“按说这话不该我说。男人都是贪花好色的。熙哥儿一向是个好的,荷娘也不能大意。毕竟他看脸不清,还能看女子身段,万一把持不住,岂不伤了夫妻和气?荷娘多管着点,总是没错的。”

陶心荷立刻听出二婶话里有话,虚心求问。

顾二婶期期艾艾,终于说她从七拐八拐的姐妹处听闻,近期常看到顾凝熙去一户只有兄妹两人的小院。

二婶当时驳斥了老姐妹,说自家夫侄肯定不是包养外室的人,再说又不是女子一人,也许顾凝熙是去找人家兄长的。

可她心里没底,知道顾凝熙本是衙门、府内两点一线的生活,突如其来变了行踪,犹豫好一阵要不要提醒陶心荷。

“二婶说得没错,夫君跟我说过这家人,他欣赏那位哥哥学问,可怜他今秋没能参加进士试,才去帮衬一把。”陶心荷强笑着扯开唇角回应,手却悄然握拳,指甲掐进掌心,一阵生疼。

还不知多少人看到了,顾凝熙与莫七七来往过密呢?一路到现在,也就二婶提示了一句,其他人会不会暗地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幻灭的笑话?

陶心荷端起茶盏,掩饰情绪一般喝一口,原本爽口的味道变得黏腻,再甜的花蜜都尝不出滋味来。可能自己也需要苦丁茶来静静心神吧。

她忍不住追问二婶听到的细节,和顾凝熙的话暗暗对照,待发现夫君上午的确如实坦白后,莫名顺了三分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