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响声如雷,提醒着主人,食水才是当务之急。
她拍了拍扁扁的肚腹,苦笑这大半日过得倒错荒唐,一个养尊处优的妇人,竟然把自己饿到吐,还是当着那人的面。
想来,那时候的她,正因为要见莫七七而患得患失,一心想在她面前展示个风轻云淡不在意的形象,反而困住自己,苦了自己。
错过时辰就不能进食了么?简直像被小鬼蛊惑了神智,傻到她不愿意细究心事。
眼下,熟门熟路翻找出车内暗格里的干硬点心,陶心荷拿到掌中,托起看看嗅嗅,不是上午让她不愿入口的那款了,说不定是有心的流光刚放进来的,还算新鲜。
她遂点点头,掰下冷腻糕点一角,送到嘴边,细细咀嚼,像是将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口中简单重复的动作上。
忍住喉管不适,陶心荷仰脖吞咽下去,过不多久,便感觉肠胃服帖了,舒坦了。
所以,顶顶紧要的,还是爱惜好自己身子才是。陶心荷叹息着告诉自己,一定要记牢,今日为了男人毁诺而惩罚自己的难受劲儿,不可再犯!
到了陶府门口,陶心荷拍去手上第二块面饼碎屑,勉强自己挂出笑模样,稳稳当当走下马车,站在自己娘家地盘上。
在车里后半程就没听到雨声了,她此时真切感受到,云收雨霁,晴空万里。
碧澄天光下,空气冷润,提神醒脑,四周景物洗涤一新,陶心荷交握双手,抬眼看向陶府门匾,看似闲闲站立,实则心里激荡着四个字:我回来了。
陶府门房们正闲聊这场雨算不算“湿年”,就见门外原本无人的石板路上,站住了一位年轻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