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沐贤想通透了,颇觉柳暗花明,嬉笑着将洪氏搭在肩上的手拿到自己手中把玩,说道:“还是娘子考虑得仔细。”
听着洪氏娇羞回应:“妾身也是为了夫君好,为了大姐好。”
陶沐贤点点头,一副遇到知音的喜庆样子,滔滔不绝:“我就说呢,姐姐既然下定了和离之心,怎么依然愁眉不展。必然不是因为黏黏糊糊惦记顾凝熙,说不得,就是担心于我有损,却不知怎么开口宽慰我了。娘子一语点透我这个梦中人,我这就找姐姐说清楚,我才不怕顾凝熙呢,就让姐姐放心大胆、按照自己心意,办好和离事务,也算我这个弟弟一点点心意。”
洪氏绝倒,完全没想到夫君所言,与她暗示的,直接南辕北辙。
“夫君!”她忍不住跺脚,语气娇嗔。
陶沐贤不以为意,已经站起身捯饬自己,头都不回,说道:“大不了,我就不考进士,那又如何。这下子顾凝熙总不能拿捏我了吧。”
话语方落,他已经简单收拾好仪表,家常见人总说得过去了:“娘子,走走,这就去找姐姐。”陶沐贤兴冲冲推着洪氏肩头,一同出门。
洪氏只觉有苦说不出,被动地迈着步伐,索性等着大姑姐劝夫君冷静了,前途一事,岂可玩笑!
陶心荷怏怏地披衣起身,觉得一觉醒来,胃肠还是不甚舒爽,半点儿用早膳的念头都没有。她想了想,又捏着手指算了算,吩咐晴芳带小丫鬟准备些红枣蜜姜汤。
昨日痛下决心,然而之后头脑空空。陶心荷告诉自己,今日该打整起精神,细细盘算要与顾凝熙谈论哪些切割事项了。
说起来,顾府自从婚后都是自己在主管,只怕提到什么,顾凝熙都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呢。他该庆幸,自己不是胡搅蛮缠的泼辣女子,不然蒙混着他,和离就分走他大半祖产,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