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于他,大约就如同天边浮云那样无关紧要了吧。
听到顾凝熙没有纠缠被除族之事,却要面见祖母,陶心荷懂他的心事,更添恻隐心酸,顺口问顾二婶关于顾老夫人的情形。
“说来也怪,这等大事当前,婆母凑巧在二十日晚间病倒了,据说需要静养,我想探病却被老三家的百般阻拦。不过,顾家旁支有人去看望了,说老夫人像是中风,说不出话来。”顾二婶有问必答。
陶心荷不知作何反应。上次见面是她与顾凝熙和离当晚,顾老夫人前倨后恭,弄得陶家父子一头雾水,过后找陶心荷抱怨了好久。
当时老人家发髻一丝不苟,面色红润如桃,看着能活一百岁的样子,这才多久,怎么就中风了呢?
“他知道……顾老夫人生病了么?”陶心荷咬着唇问,心底转着百般念头。
顾二婶点点头说:“若非如此,熙哥儿也不会急着今晚就要走。荷娘,我过来见你,一是知道你在,来打个照面。二来,也希望你能不能劝劝熙哥儿,大夫说他不宜动身。就算赶一夜路到了京城,除族大事不能翻转了吧?见婆母也不用急在一时吧。”
陶心荷却明白,顾凝熙既然知道了自己被除族和祖母生病还不见二房这两件大事,如何能够安心避居一隅养病呢?他肯定夜不能寐、席不安枕的,此时人虽在京郊,心早飞走了。
晴芳轻手轻脚端进来饭后点心,请顾二婶随意用些。话语声惊醒了沉思的陶心荷,她拿定了主意。
“顾家婶婶,你们夫妇一整日都奔波在泥泞路上,比平日还多颠簸了两个时辰,十分辛苦。顾凝熙自然念这份情意,我作为外人都觉得感动。您今晚是歇在吉昌伯庄内吧?稍后我随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