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芳侧耳听了听主子的呼吸,试探问:“居士睡不着?这么惦记奴婢亲事?还是另有所想?”
陶心荷唯一能掏心窝子说些软弱反复话语的人,也就是晴芳了。
她也不怕忠心丫鬟笑话,软软喟叹道:“顾凝熙从初二下午开始昏迷的吧?好像听说是从宫里、礼部转一圈回府之后便撑不住的。这几日水米不沾牙,药水喂不进去,真不知道下人们怎么伺候的。今晚三月初五,不知道他那边什么情形?若还未醒,是不是对身子不利?”
晴芳跟着叹气,顾司丞这回真是遭了大罪了。
她知道居士挂心,只好想法子转移陶心荷的注意力:“这么想来,顾司丞今年实在不顺,不晓得是不是命犯太岁,也许该去庙里祈福许愿才好。幸好居士和离了,这次不用像是去年腊月那场病一样,衣不解带地照料病人。那时候奴婢还担心,顾司丞病好之后您会倒下呢。幸好没有。”
陶心荷抿唇扣齿,随着晴芳的话想开去。
若夫妇没有和离,这一次她在顾凝熙身边,会不会好一些?
他专心皇差,在书房里赶工写书,自己能为他周全顾老夫人,不至于蜡烛两头燃,反复昏迷。
再往前推,他是不是便不会不敢同自己直说,冒冒失失没有准备地去拦阻顾凝然,受了影响性命的刀伤?
说不定他会烦恼地闺中叙话,说发现顾凝然觊觎自己,陶心荷自己便能想法子通过曹氏整治顾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