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红绿的塑胶跑道在炙烤下仿佛冒起了白烟,右手边是宿舍楼,实验楼这些,还有一小个人工湖,湖心有一座凉亭。
我三年只在夏天的体育课去过一次凉亭,被蚊子咬到裸露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平整的。
去做操的时候许目远笑得差点在塑胶跑道上打滚,问我是不是捅了蚊子窝。
不过后来我用了一整瓶的风油精也是他去买的。
我们两个顺着香樟大道往主教学楼走去,现在学生们都在上课,自然是不能进去,得去旁边的办公楼先跟班主任打招呼。
学校在我们高二下学期才开始实行封闭式管理,高一的时候我们中午和晚自习前都是能出校门的。
当年的校长遵循素质教育的理念,推崇了不少新东西。只可惜,终究是没有顶住压力。
因为只要有一个学校不是素质教育,这个东西就是没有意义的。
高考横在那里,最后的分数竞争不会跟你讲仁慈。
时间太久,在自己母校里,路该怎么走我都记不太清了,跟在许目远后面来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班主任是教数学的,和毕业时候比确实苍老了很多,大腹便便,头发也更稀疏了。
只是那仿佛有一百件的格子衬衫和办公桌上的老干部玻璃杯没有改变。
见到我和许目远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想投湖自尽了。
“江语,你回国工作了吧,你俩已经结婚了吗?”
办公室里的空调最低也就开个十八度,我却感觉瞬时掉进了南极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