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能喝的人,心里有数,而能喝的人常常对自己的酒量有错误的估计。

真是搞不懂,果酒,气泡酒就算了,白酒有什么好喝的。

“没事,你坐着去就行。”

两个人都嫌我碍事了,我能怎么办?只得乖乖和我妈坐到了沙发上。

就听到他们从时事政治讲到房价民生,要说两人都是做it的,也算同行,话题是怎么都聊不完。

说着说着,我爸又讲起他小时候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悲惨故事。

“小许啊,我那时候苦啊,饭都吃不起,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的时候还在帮老爷子割猪草,是真的靠知识改变了命运的那批人。和你阿姨白手起家奋斗到了今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想着不能苦了我的姑娘,她要什么就得尽量满足她。”

这怎么话题又扯到我身上了呢,我刷着手机,耳朵却一直竖起来听着。

“江语跟她妈一样,太要强了,什么都要争,不想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她妈考驾照,考了五六次没过,在家里哭,我请教练又是吃饭又是送烟的让多帮衬一下,驾照是拿到了,却一次没开过。我跟她说,没必要这么累的,爸爸妈妈现在有的所有东西都会留给你。结果她说,她不要,要我们留着自己享受,她靠自己双手挣来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我爸说着还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

难道我说的有问题吗?

我从来都只相信我这双手能抓住的东西,也只有靠它创造出来的价值才是属于我的。

二十六年的人生,只出现了一个例外,那就是这会儿用无比认真的表情听着我爸的日白,还时不时如顿悟般点头的许目远。

他几乎承载了我人生里所有非理性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