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汪盐,你叫什么名字?”
“……”
“这个奥特曼好旧了。”也许修不好了。
“……”
汪盐也不记得她这样自言自语了多少句,她只知道妈妈教她的想要和别人做朋友前的礼貌她都做到了,眼前人还是没有理她。
小姑娘腿都坐麻了,爬起来,换了个姿势,俯身、双手撑在膝盖上,两条麻花辫垂落在襟前,问他,“你妈妈和阿姐在哪里呀?”
一直给奥特曼接胳膊的男孩总算有了反应,他丢开手里的玩具,一把就推在汪盐的心口,叫她出去。
汪盐被他突然的力气吓到了,受挫得哭起来。
房间主人才不管她的哭,径直把她往房门口推,赶她出去。就在汪盐一脚被他推出门外了,里头的人气鼓鼓地关门,忽地,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是汪盐,她哇呀呀地哭喊起来,因为孙施惠关门,夹到了她扒在门套上的手指头。
孙开祥赶到的时候,命令孙施惠跟盐盐道歉……
二十年过去了,某人嘴里也永远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日威浮冰,汪盐酒量她自己知道,一杯见底,圆球的冰还占据着杯身的全部。
她作主点了些吃的,等菜品上齐,热菜都见凉了,孙施惠也还没过来。
再喝第二杯的时候,汪盐谨慎多了,也决定不等某人了,她实在饿了。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约饭局,孙施惠向来如此,他总有他的交际要忙,要么提前走,要么干脆跳票不来。
汪盐一个人吃完开场的话梅花生到收尾的甜品香橙冻,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时间,外头天色也越来越晚,包厢里的人揿铃,交代侍者,存酒继续存,剩下的没动筷子的菜……
要孙施惠一个人吃还是打包带回去都不现实,她想了想,“帮我打包。账记孙先生头上。”
本来就是他要请的,到了地方,放人鸽子,汪盐没脾气就是木头了。
她等着侍者一一打包的空档,起身穿好外套,家里来电话了,是汪母陈茵。
陈茵问女儿,见面怎么样了?打听相亲的下文。
汪盐正一肚子郁闷呢,干脆拿话填白妈妈,“在吃饭。”
“和秦先生?”
“嗯呐。”
陈茵声音听起来立马松快些了,“那么你们吃,你们吃。”
侍者帮客人打包完毕,汪盐一面讲电话一面接过牛皮纸袋,骗妈妈,人家去洗手间了。陈茵便见缝插针地问盐盐,能和人家一起吃饭,证明初印象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