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的事。你看你的牌。”
冯茂辰至今有点不信汪盐是施惠起小就认识的,“全没听你说过。”
“怎么,我中意个人,挂个喇叭在脖子上,全天下喊给你们听?”
冯茂辰得了今日的便宜,总要卖点乖给施惠,“你还别不信,女人就吃这套。男人什么都能硬,千万别嘴硬。”
“去你妈的。”
牌桌上四五十岁的都有,身经百战的同胞们,个个都深谙一个道理,对付女人,就是不能用道理。
茂儿再伙同施惠一伍,调侃老小子,说他别看着人五人六的,其实愣头青。
“也就你爷爷还以为当年棒打鸳鸯呢。”孙施惠压根就没把那女的当回事。
他不寄情她,更不会沉湎。
某人听茂儿在那婆婆妈妈的唠叨嫌烦,同他说正经事,“你们家的小子,是怎么破落到自己去打工了?”
“你说小满啊。嗐,这小子天生反骨头,和他妈也不和。我不是看在我爸面上,也懒得招呼他。”
孙施惠听到这里也不再追问了,纯当人际关系信息更迭一下。
茂儿问施惠,怎么知道小满近况的。
“他在汪盐手下做事。”
“哦,我当什么呢,原来还是和自己老婆沾着边呀。”
车轱辘话也不怕重,孙施惠再提醒茂儿,“管管你妈那头的七大姑八大姨。再有下次,别怪我公私不分。”
冯茂辰焦头烂额,也点头道,有口无心,“你是没摊上这样的事,一头亲妈,一头老婆,你要是等她们干上了……”
说着,自觉失言,茂儿作势打自己的嘴。
孙施惠当没听见的无事人。他坐在边上,喝茶也闭目,他自然要她们一辈子遇不上。
没多久,他手机来电,是汪盐打来的。某人腾地从位上起身,从包厢洗牌声里出来,才掩了门,接通电话,不等他开口,那头:“宋阿婆过来了,你要回来安排一下吗?”
孙施惠听她声音淡淡的,也不招惹她,“哦,你看着安排吧。她原先……”
“你自己回来办吧。”汪盐给他踢回来,“这个时候,我不想做出头鸟,拿你什么主意。”
“怎么就出头鸟了。你就去安排,我看谁说什么!”
“没人说。我也不高兴。”
“怎么了?”
“肚子疼行不行?”说完就挂了电话。
孙施惠从外头再进包厢,就和座上几位打招呼,说家里有点事,他得急先回去了。让他们好好玩,也交代茂儿好好陪。
没等孙施惠拾起外套出去,冯茂辰起来挤兑施惠,狗头军师,“都跟你说了,女人要哄,你还生理期里招惹人家。回去,脸一抹,脖子一吊,拣好听地说,就什么都过去了。”
孙施惠要他哪凉快哪待着去。“我是回去看爷爷。”
“嘴硬。”
孙施惠才到家,就看到宋阿婆的小孙子在前院的停车场踢球。
那天上门去,听清施惠的意思,宋阿婆的女儿女婿就为难极了,说老妈妈其实身体硬朗,干家里那些事全不在话下。但请施惠体谅,他们做子女的,也怕人家说闲话,不是不帮老东家,而是老妈妈都歇下来六七年了,再回头,人家要说闲话的,只以为我们不孝顺的。
施惠单独朝阿秋聊了会儿。宋阿婆大名就叫宋阿秋,小时候,他顽劣起来,老喊她阿秋。
阿秋连工资都没谈,只说家里有个二孙子,半差不差的年纪,过半年才去幼儿园。要她去,她只能把小孙子也一并带过去,不然,家里也丢不开。
孙施惠满口答应,也跟阿秋保证,过渡完这段,他再送他们祖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