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着嘴巴睡着了,口水牵着线似的流在了被褥上。

邵庚拈起顶被的一角沾了沾她饱满的菱唇,被角被她的涎水洇湿显出深色的痕迹。

他轻轻地将她平放在榻上。她天性好动,一挨着玉榻就不安分地翻了个身侧身对着他,红扑扑的圆润脸蛋露在被子外,十分娇美可爱。

他转身退出寝殿来到右殿,再次叹息着坐下开始处理老君上的遗留问题。

新君要扶持,问题要解决,两者一个都不能落下。

这边儿勤奋地代政,那边儿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砸吧两下嘴悠悠醒来,大殿空空无人,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眯眼轻嗅,空气中隐隐飘来邵庚冰凉清新的气息,她循着味道一路静步找到了右殿。

右殿中邵庚在书案上埋头奋笔疾书,他很专注,专注到她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都没发现。她抄着手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发现都是些坚硬的银器玉石器,没什么好吃的,失望地径直往邵庚身边走,想看看她的仆人在做些什么。

……她一有意识这人就恭恭敬敬地叫她君上,还给她穿衣喂饭,把他当成她朴实无华的仆人倒也无可指摘。

邵庚正机械地批复着各地奏章,忽然感觉到头顶光线被挡住,疑惑地抬头一看,是那咸鱼新君呆愣愣地杵在桌边。

“你在干什么?”

“回君上,臣在替君上批阅文书。”他疲倦地回答。

想到这工作迟早得交接给她,他琢磨着不如现在就让她尝试着上手。所幸剩得不多了,他在剩下的文件中挑选出一本比较简单的拿给她看。她没接,只是继续抄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翻开的奏折,不过她不识字,看不懂这些弯弯拐拐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我不看。”她已经有些熟悉这具身体了,蹦蹦跳跳地转向一旁的美人榻,将身子一扔,舒舒服服地滚到了榻上去瘫着。

他态度坚定:“在其位谋其职,君上迟早要自己处理这些事务的,臣不才,只是在君上不便的时候代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