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带她出去露过脸,外面的大臣似乎叫过他,但到底叫他什么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她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左使吧。”
“启禀君上,您说的正是右使大人。魔界以右为尊,老君上只设置了右使,从未设过左使一职。”
她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侍人连忙惶恐地额点地:“奴婢不敢直呼大人名讳,请君上恕罪。”
她眯起眼睛大发君威:“你若不告诉本君,本君立刻治你死罪。”
侍人一张脸吓得煞白,一番挣扎后闭上眼妥协道:“右使大人的名唤邵庚。”
她摸着下巴围着侍人转了一圈,心觉奇怪得很,不光是这个来看照她的侍人怕他,外面的人见了他也无不低着头不敢直视他。明明那个仆人脾气好性格好的,怎么就这么讨别人嫌?得亏是遇到她这个心地好的,愿意心平气和地和他相处,否则他的生活是可想而知的孤独难熬。
她窃喜,面上端的却是矜持冷傲:“你走,让他来。”
侍人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连走带跑地退下了。
邵庚只好又接过这个烂摊子亲自收拾,每天给她教书启蒙,穿衣喂饭,但这货是个桀骜难驯的,十回有八回不会配合。他时常也会气恼,可一想到她是老君上的唯一血脉便不忍用对外的法子去治她,只得凭着感觉去迁就她,过了些日子苦中作乐地总结出心得:对这货只能来软的。
是以多日的教导后总算卓有成效——她已经能在文书上画下鬼画符一般的“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