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的气儿喷到她耳朵上,痒得她又挠又揉,好不容易等她舒服了,她才皱眉道:“你刚刚说啥?”
内监哎呦了一声,焦急得直跳脚,连忙又俯身重复了一遍。她烦躁地揉了揉耳朵,眉头皱得更紧了,音调扬高:“什么事?”
这边动静不算小,邵庚回身瞧了他们一眼,内监心虚地打了个激灵,又急又慌,小声且撕心裂肺地重复了一遍。无形中就渲染了一种紧张急迫的气氛,她刮了刮被他气息喷得痒痒的耳廓,也跟着他着急了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能不能大点声!”
内监驼着身子生无可恋地说道:“君上您是在故意消遣臣吧。”
这人好生奇怪,自己没头没脑地来撩她的火,这会儿又耍无赖叫委屈。她瞪着圆溜溜的一双眼怒道:“不想说就给我滚出去。”
这边儿动静都快震天响了,他这边再装没事人就有点刻意了。邵庚负手过来好笑地看着他俩:“君上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怒气冲冲的?”
内监低着头一脸灰败,她气愤地指着他告状:“他说我耳背!”
前者绝望无力地辩解:“臣没有……”
“我刚刚叫你大声点你说我消遣你,你这不是嫌我耳背是什么?!”她纤弱的小身板忽高忽低地起伏着,看上去气得不轻。
和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新君交流,恐怕他浑身长满嘴都没办法跟她讲清楚道理。内监幽幽地叹了口气。
邵庚对内监颔首:“你先出去吧。”
他耳聪目明,自然知道殿内刚刚发生了什么,是以内监出去后他也没问,只是又掏出一串血魔铃哄了哄这位孩子气的新君。这货刚发过一通火,这会儿身上的力气像被人从颅顶抽空了一样,她随手接过铃铛,无精打采地将其套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