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们这一行着实与此地格格不入,隔壁桌侧目好几回才悠闲地继续方才的话题。
青衣男子抿了口茶,简单评价:“这老茶冲的水太多了。”
灰衣男子笑道:“嗨,本就是给行人歇脚饮的茶水,既不金贵也不细致,赵兄还是莫要过多计较了。”
“哼,事到如此也只能将就。”
那灰衣男子干笑了几下,苦涩道:“如今这小本小利的卖茶生意倒是安宁,卖茶叶的营生可是真不好做。”
邵庚的手指轻抚着茶碗的边沿,余光看向说话的灰衣男子。
青衣男子疑惑道:“此话怎讲?”
“西北如今乱得很呐,□□四起,人心惶惶,谁还有那个闲去吃茶?我这几箱的名茶全烂在了手里。屋漏偏逢连夜雨,渠州内乱,管家偷了家当和我媳妇儿私奔了,我被逼无奈只能将宅子卖了,出来求得一线生机。”
“不想李兄竟有这般遭遇,实在是让人可怜可叹,唉。”青衣男子感伤地说道,“李兄现在有什么打算?”
“左右回不去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邵庚若有所思地盯着桌面,等她咕嘟咕嘟地喝完一整碗了,道:“还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