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庚来找她时,破天荒地没在榻上见到她。后殿有些响动,他站在门口听见有鱼儿戏水似的声音,侍人道她已经进去好几个时辰了。

邵庚闻言屏退左右,有些好笑地朗声唤道:“君上?”

水声立刻止住了,空气仿佛滞了一下,她在里间懒洋洋地答道:“什么事?”

她的声音本就清亮,殿内空旷,她的声音显得愈加空灵。

几乎能想象到她说出这话的慵懒神态,一定是黛眉舒展,眉间透着微微的红,杏眸含春,眼底透着勾魂摄魄的水光。她的唇饱满又红润,总是不经意地嘟起,仿佛在邀人一亲芳泽。

画面太过美好,邵庚恍然有种惊扰画中仙子的错觉。

他清了清嗓,端的一身高风亮节:“时辰不早了,该出来了。”

这货虽任性,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听他的话,这次亦然,听他唤她,没多久便披着湿发自里间迤迤然走了出来。

她不愿让人伺候,擦身子时又没什么耐心,是以出来后整个人都还是湿漉漉的,身上还带着温暖的水汽。

邵庚引着她回到主殿,自架子上取来软乎的毛巾轻轻地为她擦拭起头发,她惯会享受,倒在他腿上像只猫儿似的眯着眼睛酝酿瞌睡。

发才干了一半,她已经舒舒服服入了眠,邵庚怕她醒来不适,叹息着为她施展了净身诀将她收拾了个干净。本想抱着她,将她从腿上挪到软枕上他便离去,可这货似有察觉,在他即将抽手离去时突然抱紧了他的手臂,将他猛地一拽,拽回了宽敞的榻上。

邵庚冷不防被她偷袭,狼狈地摔在了榻上和她肩并肩地躺在了一块。

她睡觉一直都不老实,主殿的木榻他换过,是曾经老君上的两倍,怕的就是她不小心伤了自己。没想到现在倒方便了他自己,偌大的床榻躺了邵玉再加个他,半点不显拥挤。

这货一贴近他,头也不老实地靠过来了,精准地找到了他正扑通狂跳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