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从容地单膝跪在地上,现在因一个坐一个跪他矮她一截,气势却丝毫没短,他笑道:“昨日的朝会君上忘了吗?臣是领命照顾君上的祁水诀灵。”

说到朝会她就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难道附和他也不行?邵玉有些郁闷,若是她知道诀灵是来取代邵庚的,昨天就不会答应邵庚了。

她不知道那人心里想什么,以为配合他就能让他开心。或者难道说,现在这样的结果就是他想要的?

她有些落寞地“嗯”了一声,任诀灵摆布了。

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邵庚,那人想着她,她也想着那人为什么不来。

他不来的时候,那个笑面虎诀灵每天都在她眼前做着和他从前相似的事,说着和他从前相似的话,还喜欢穿同他相似的白袍,邵玉一见到他就皱眉,终于有一日忍无可忍地说:“你去换件衣裳,我不喜欢穿白衣裳的人。”

做再多的事,穿再相像的衣裳都不像他。

“可君上也是穿的白裙啊。”诀灵无辜地跪在她的榻前为她穿鞋。

她一脚踢开他,自己胡乱地把脚伸进鞋子里,鞋子穿得歪歪扭扭,罗袜也皱得不像话,她一字一句地补充道:“我不喜欢除了我以外穿白衣裳的人。”

他是知道这位新君是个软柿子的,模样还生得十分无害,一举一动都显得软弱好欺。诀灵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调侃道:“右使唯爱白衣,看来君上确实是在右使面前忍辱负重已久了。”

万没想到他会联系到邵庚那儿去。她分明正暗暗思念着他呢,这不负责任地猜测让她有些不爽,她毫无威慑力的瞪了一眼诀灵,后者笑意不减。哪怕他跪在地上,邵玉却总觉得他举手投足间带着一丝戏弄和轻慢。

她对宫人素来宽容,只要不招惹她干什么都无所谓。但此人的态度已经让她明显感到不适,她冷了脸:“我不要你伺候。你回去,把邵庚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