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向来表里不一,不过她心思浅,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例如此刻吧,她语中虽埋怨居多,但那春水荡漾的眼儿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她对他的思念。
邵庚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下巴也放在她的颈窝上,两人贴得严丝合缝,呼吸相缠。
她忽然叹了口气,神情厌倦地说:“当魔君好累,我不想当魔君了。”
邵庚在她耳畔低声笑:“你以前也这么说过,但这事却不是能任由你任性的。”
他笑声磁性好听,胸腔共鸣震得她耳朵酥酥的,她揉了揉耳朵不怎么自在:“嗯?我怎么不记得?”
她不记得,邵庚却记得一清二楚。当时这货不肯学书写字,隔三差五便嚷嚷着不想做魔君,要将魔君之位让给他,这哪能行,君位传承讲究天命所归,所谓天命,其实指的是血缘,他将道理讲给她听,她竟说要与他诞下子孙,把君位让出去。
邵庚:“你向来忘性大,不记得也正常。”
邵玉叹了口气,小脸微微皱起,澄澈的眼里落下一点点浅薄的忧愁:“我等下就写退位文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魔君,我不干了。”
邵庚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假作惩罚:“又开始了是吧?”
她苦着脸哀嚎:“我就是不想做嘛,要是早知道会被那老头子从东海捞起来,那天我就不出来吐泡泡了。”
邵庚满头黑线:所以果然她就是老君上从东海里随手捞的一条鱼来继承大统的吧。
不过这话也就是调侃。水姬的身份做不了假,她的几番纠缠也能证实邵玉的身份。
邵庚突然想起方才畅通无阻地进了她的寝殿,惯常蹲坐在台阶上的那人没见了踪影,想当初可是他自荐来的,如今却擅离职守,这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