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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身处全天下女子最憧憬的房舍里。红烛,喜帖,龙凤裙褂,鸳鸯盖头,一地的莲子,以及鲜艳如血的被褥。

待嫁的年华,只差一颗恨嫁的心。

房舍内朦朦胧胧,白芷在鲜红喜庆的婚床上手脚蜷缩。光线黑暗,她不想点红烛。衣着单薄,她不想盖旁边的被子。独门外一人的目光放肆且如炬。

“看够了没有?滚!”

门外的鲜衣少年半侧头抹着冷笑,走廊微弱的烛光隐隐映射在他天然雕琢的脸庞,那一双灼灼的眸子深不可测,既像释放黑暗的源泉,又似吞噬苍穹的妖镜。

“窗开着门没关,又是在自己家里,在下应该不算登徒浪子亵渎了姑娘吧!”

话语间,荜寒大大方方地迈入,嘴上才反讽不是登徒浪子,下一刻便不顾世俗礼仪,贴近白芷。

白芷没有寻常女子的娇柔造作,心里坦荡从不需距人三尺。但那人的目光实在瘆人,即使四目没有对接,依然感到阵阵发凉。

“有事你快说……干嘛你?别拽我……”

毫无征兆下,荜寒粗暴地一把将白芷从床上扯出,不给她反抗的余地,疾步把她扔出了外面的庭院。

白芷本没有那么容易让人鱼肉,可她元气未复又受了场大雨,根基再好

也是血肉之躯,被人劫持扔地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虽身手不敌但是仍气势不弱:“阁下是谁?为何要为难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