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女,逐许姓”,看得白芷的心犹如钝刀猛扎,持续痛着。
荜寒心中犯嘀咕,系起同乡?怪不得逼婚的手法如此一致。
白芷五味杂陈地将似“千斤”重的纸章塞回信封,放回原处。随后又把旁边的纸球揉开,是小舅的墨迹:
“已到珑麦州,会面宋夫妇,两人健康硬朗,之子宋荜寒品相俱佳,实属良配。
旅途比想象中顺利,小芷比以往懂事,她体谅父母……”
文笔未完,却已弃之。看来小舅原来是打算给担忧千里的姐姐、姐夫讲一个善意的谎言,可终究是放弃了。
白芷把皱巴巴的白纸一遍又一遍固执地揉顺,妄想着恢复原样。她脑海里突然闪出父母收到信后的画面,娘看着信一直在傻笑,爹爹高兴得像个孩童般大喊大叫。
思量片刻,白芷作出决定,她决定亲自回信。
若不嫁,割许姓远走他乡。若顺父命媒言,就当最后一回孝顺女。
铺开了纸,点水磨墨,白芷执笔才意识到一个她忽略的问题——她冷,非常冷,冷得一个又一个寒颤直涌脑穴。手冻得像冰块,一用力直发抖,在白纸上抖得“如有神助,笔走龙蛇”。
“阿嚏……”白芷的身体发出最直观的感受。看情况是写不了。
突然眉头一转,白芷继而可怜巴巴地望着荜寒,对方恶狠狠地回瞪:
“干嘛?”
她想请荜寒代劳
,这样她爹娘就更放心了。
荜寒本能地拒绝,可话到嘴边碰上白芷渴求中带点撒娇的小眼神,就心一软,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