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哭,不能。
因为,陆世玦说的这些都没有错,自己对他的靠近与善意从来就不是无欲无求的,一切都来得太过功利。
后座凝重的气氛让这个刚入职不久的小警察尴尬不已,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轰油门想要最快的速度抵达目的地。
而陆世玦却显然不甚配合,有清晰的风声自半开的窗户灌进来,也让他找回了些许理智。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兀自靠在靠背上低声与警察交涉,警察考虑到陆世玦的不便之处,点点头答应让陆世玦先回公司处理事务。
……
在警局做完笔录,温颂瓷顶着一身乱糟糟的装扮走出来时,黑夜已然过去,天边微微露出些许光亮,算不得明媚,但也足够点亮这个以金融之都著称的城市。
“温颂瓷!”
温颂瓷刚抬脚往家的方向走去,便听见了身后那熟悉无比的声音,带着些许担忧与焦急,好似能抚平一切伤痛。
然后,温颂瓷看见了夏灿予,他站在警局外的阶梯之上,微熹的晨光照在他好看的脸上,连带着睫毛都沾染了些许灿烂的金黄,那双桃花眼里所蕴含的担忧,是她不曾见过的深刻。
前段时间相处下来,温颂瓷和夏灿予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夏灿予可能不如陆世玦那般的让人有安全感,也不如苏祁南那般有帮助她的能力,可他却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他总能让她毫无隐瞒地放下一切防备,他们之间没有谎言,没有隐瞒,亦没有利益。
他像一面镜子,透过他,她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不经世事、干净善良;
也折射出如今的她是如何的伤痕累累,与不堪。